第 9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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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2 章
曲罷舞罷，這些女子也不打算飛走，反倒留下來，又擺了一個姿勢。
她們兩條渾圓的胳膊，高高舉過頭頂，腕上的玉鐲和臂上的金環閃閃發光，手裏憑空多了一只玉瓶，修長手指張開，輕輕撐住瓶身。
玉瓶有個大大的瓶肚，可越往上瓶頸越細，到了瓶口，就只比金幣略大那麽一點點。
鳳兮看身邊有名男子，這會兒仍然楞直眼神，咂嘴回味方才的迷人舞蹈，於是輕推了推他，讓讓從五迷三道中清醒過來，又向他請教：“這是要做什麽？”
男子先掏出手帕，擦了擦被口水打濕的衣襟，看向鳳兮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，小聲說道：“小公子有所不知，這是銷金窟的投紅小會。在場客人，誰都可以參加，不過得先拿錢，兌賭場的籌碼。等會兒投的時候，籌碼落進哪一名仙姬的玉壺，就能獨享一夜陪賭。”
說完之後，他還上下打量了鳳兮一番，笑容極其暧昧不明。
“原來這樣啊，倒是有趣！”鳳兮道。
“不過，你來得可不湊巧。那名綠衣仙姬，在銷金窟只排第二位哦。若你昨天來，恰好是投紅大會，白衣仙姬才是真正的頭牌，她的美色更勝十分。”男子雖然這樣說，可他的眼神兒，卻一直舍不得離開綠衣女子。
這時，只聽一聲鑼響，臺階上的銷金窟大門轟然打開，一名面容不善的黑袍男子走出來，一步一步走下臺階。
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，一人垂手，一個捧只木匣。
三人來到圍觀人群面前，黑袍男子一擡頭，揚了揚稀疏的眉毛，精明的三角眼掃視一圈，高聲喊道：“放籌碼！”
聽到喊聲，早就等得心癢難耐的賭客們，立刻一擁而上，高舉裝著賭資的錢袋，拼命擠向兩名小廝，想搶先換到籌碼。
另外一些囊中羞澀，連籌資都湊不起的男人，只好悻悻地看著，一臉眼饞。
所有人都換好了籌碼，逐漸被打手趕著散開去。
鳳兮才走上前，將一塊黃澄澄的金餅，遞給左邊那個小廝，對他說道：“小兄弟，請幫我換一枚籌碼。”
小廝看到那塊巨大金餅之後，擡頭看向眼前這名豪客，臉上露出驚訝神情。他點點頭，從同伴手中的匣子裏，取出一大摞籌碼，數清楚之後遞給鳳兮。
鳳兮伸手，卻只從小廝手上取了一枚，就要轉身離開。
“公子留步！您這塊金餅，可以換二十枚籌碼，請全部取走。”小廝低聲提醒道。
“不用了，一枚即可。”鳳兮對小廝笑道。
“那請公子等等，我給公子找零。”小廝說著，一只手伸向腰間的錢袋，準備掏出一些散碎金塊。
“找零也不用了。”鳳兮又道。
小廝聽了，也不再堅持。一旁黑袍男子聽到二人對話，轉臉盯向鳳兮，仍面無表情，但用聽上去卻有三分熱情的聲音，說道：“小公子豪爽，願小公子投紅得中！”
鳳兮點頭，謝過男子，這才回到人群中，面向氈毯上舉著玉壺的仙姬，等著投紅正式開始。
又一聲鑼響之後，氈毯外坐著的樂工們，奏起樂曲。
仙姬們重新站起來，仍高舉著玉瓶，身體則隨樂聲扭動。她們的動作時而輕柔，如溫軟春風中，顫抖不住的花枝；時而激烈，像夏日暴風雨中，洶湧澎湃的波浪。
如此極品樂舞，讓圍觀的賭客們，個個看得面紅耳赤、抓耳揉腮。
賭客人群中，叮當聲響成一片，這是有人丟魂落魄，才換的籌碼失手掉落地上的聲音，可本並不舍得片刻移開目光，更無暇俯身撿回籌碼。
絲竹樂聲的節奏，驟然急促，仙姬們舞動的速度隨之加快。尤其是綠衣女子，她身上好似噴薄出一種無形力量，圍觀男子中，不少人被擊中後，紛紛應聲倒地，酥到動彈不得，只剩下嘴角和四肢，猶在劇烈抽搐。
好在這次奏樂時間短，仙姬們停止舞動後，又回到先前所擺的姿勢。
“開始投紅！”黑衣男子又一聲令下，鑼聲再次響起。
這一次的鑼聲，也是連續而驟極，就像在千軍萬馬的沙場上，催趕將士沖鋒殺敵。
那些還站著，並且手裏握著籌碼的男子，紛紛擠身上前，選擇自覺更容易投中的玉壺，連連擡手拋擲籌碼。
仙姬們都在氈毯正中心，賭客們就是緊貼氈毯外沿站著，距離也並不算近。加上壺口又小，籌碼實在難中，大都砸在了仙姬們的發髻、眼眉、鼻尖，甚至身上。
面對雨點一樣飛來的籌碼，仙姬們個個表現得甚為敬業，不但身姿巋然不動，就連眼眉都不曾眨上一下，仿佛成了一座座看上去活色生香，卻無生命和感情的美人像。
偶有投中的賭客，發出一聲驚喜大喊，仿佛撿到了大金疙瘩。仍未投中的，則一個個唉聲嘆氣。
有人本來眼見籌碼不偏不倚，恰好飛向某一只玉壺的壺口，卻不巧被橫飛來的其它籌碼撞開，或被玉壺口沿彈落到地上，只能捶胸頓足，氣惱運氣不佳。
不大一會兒，就有十來個人投中。只是，綠衣女子的玉壺，一直沒有任何一枚籌碼進去。
就在鑼聲要停止的前一刻，眾人看到一枚籌碼，穩穩飛向綠衣女子頭頂，還在空中擊落了幾枚擋住去路的籌碼，最終不偏不斜，正好落入她手裏的玉壺。
“哇哦！”人群一起爆出一聲驚嘆。
下一刻，賭客們不約而同，全都左顧右盼，想悄悄是誰這樣好運。不用說，此人就是鳳兮所扮的公子啦！見大家都看過來，目光或羨慕或嫉妒或愁恨，她趕緊面露微笑，抱拳行禮一周。
黑袍男子高聲宣布：“恭喜小公子，有幸在今天的投紅小會中拔得頭籌，成為銷金窟最尊貴客人！”
綠衣女子也站起身來，手裏的玉壺已消失不見。她看向鳳兮，先嫵媚一笑，又伸出手指勾了勾。
鳳兮會意，一腳踏上氈毯，向綠衣女子走過去。
到了跟前，綠衣女子舉起雙臂，一下吊住鳳兮的脖頸，身體就要貼上來。
鳳兮本能地避了避，誰知綠衣女子身體一偏，靠近她身邊扭動起來。
原來，她不過是想和幸運投中的賓客跳個舞而已。饒是這樣，鳳兮也覺得面紅耳赤，只好僵直站著。
綠衣女子的發上，還有身上，散發出濃郁香氣，熏染得她頭昏，讓她想盡快掙脫纏繞。
看見鳳兮害羞的樣子，圍觀人群中，響起一陣哄笑。
有人起哄道：“這名小公子，羞羞答答，怕還是個雛兒吧，哈哈哈！”
還有人說道：“小兄弟，今晚艷福不淺，可得好好享受嘍！“”若你不願消受此等福氣，不如讓爺替你如何？”
綠衣女子對鳳兮的害羞表現，似乎也有些意外。她是銷金窟排名第二的賭姬，凡是來賭博的男子，哪個見了她和姐姐白羽的美貌，不是垂涎三尺？
可是，眼前這名小公子，卻躲躲閃閃，看來他的魂力足夠強大，即便是自己的花容月貌，一時也迷惑不了他。
不過，主人想要的，恰好也是這樣的人。若能把他拿下，自己和姐姐以後的日子，也會好過一些。
想到這裏，綠衣女子雙臂一緊，一仰頭，兩片嬌艷柔軟的紅唇隔著薄紗，就向鳳兮湊了過去，同時身體也扭出更妖嬈的曲線，竭力想貼住鳳兮。
鳳兮以為，這美女一定是因為遭到客人拒絕，還有被圍觀者的調笑傷了自尊，才變本加厲，想讓客人陷入她的溫柔鄉裏。
為了避免讓自己更加尷尬，鳳兮便湊近她耳邊，用紫鳳族的語言小聲說了句話。
綠衣女子聽了，立刻面色大變，不過立刻又竭力恢覆了平靜。
周圍的人當中，除了那名黑衣小廝，並沒人註意到這種變化。她松開環住鳳兮脖頸的胳膊，為了掩飾，又圍著鳳兮舞動了一圈，隨後屈膝做出一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鳳兮卻又大方起來，她伸出手，一把牽住綠衣女子白嫩的玉手，剛要邁步行走，卻被對方一使勁，帶著她雙腳離地，飄飄然掠上臺階，停在賭場大門前。
他們身後，廣場上竟有人嚎哭起來，還大聲嚷嚷道：“綠衣娘子，你別走，你是我的、是我的！”
鳳兮回頭，看到是一名穿著鮮綠衣袍，身形肥碩的男子，興許因為方才酥倒不省人事，等醒來時卻錯過了投紅，這才心裏不甘，一邊大哭、一邊要強行沖上臺階。
見此人胡鬧，黑袍男子一擺手，賭場門前那十幾名大漢中，有幾個跑了過去，舉起棍棒對男子一頓痛打，又強行將其拖走。
男子被拽住雙腳，身體在地上摩擦前行，嘴裏還是哭喊不停。
“公子，別再看這些庸人了，未免汙了眼睛，快走吧！”綠衣女子拉了拉鳳兮，微笑著說道。鳳兮轉過頭，與她一起邁進賭場大門內。
賭場一層，是個寬敞的大廳，墻壁和屋頂裝飾得相當奢靡華麗，在無數火燭的照耀下，讓人眼花繚亂。腳下的地板卻是黑色，像是萬丈深淵。
廳內整整齊齊擺了數排賭桌，每個賭桌旁都擠滿了賭客，有男人、也有女人，個個全神貫註。賭客身後，沿著墻壁整齊站著上百名黑衣打手。
多數賭客玩兒的，都是骰子游戲。莊家扣下骰盅，周圍人開始下註，一個個吵吵嚷嚷極度亢奮。等骰盅揭開，有人狂喜大叫，也有人失望搖頭。
“這裏是接待閑散客人的地方，他們可以從後門自行來去。”綠衣女子介紹道。
鳳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，看到大廳一角，果然開著一扇小門，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。
“公子投紅是今晚的貴客，自然要去樓上雅間。”綠羽一邊笑著，一邊又拉住鳳兮，來到一個被隔開的小廳，通向二層的樓梯口就在這裏。
鳳兮正要踏上臺階，卻被綠衣女子攔住。
她伸出手，打了一個優雅的響指，立刻有四名夥計，肩上擡著一副鑲金嵌寶的雙人坐輦快步走過來，畢恭畢敬地蹲下身，把輦放在地上。
綠衣女子拉著鳳兮，一起上輦坐好。四名夥計起身，擡著二人，一步一步、穩穩當當地上了二樓。
鳳兮未曾註意到，在她們身後，有一名玄衣女子正手扶欄桿看向這邊。那是一名姿態玲瓏的女子，面上的薄紗遮蓋了她蒼白的面容，只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中光芒閃爍變幻。
看見客人進了雅間，這女子的身形也一閃消失，不知去了哪裏。
與一樓相比，二樓裝飾得精致多了。這層樓都是幽靜雅間，沿走廊墻邊，每隔幾步還立著位美麗侍女，供隨時驅遣。四名夥計把二人擡到走廊盡頭，在一個雅間的門口放下，就悄無聲息退了下去。
雅間門早被兩名侍女打開，綠衣女子引鳳兮走進去，又回頭交代：“今晚我要陪貴客徹夜盡興，沒有我的招呼，誰也不得擅入！”
兩名侍女低頭輕聲稱“是”，雅間的門，被小心翼翼關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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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瓶有個大大的瓶肚，可越往上瓶頸越細，到了瓶口，就只比金幣略大那麽一點點。
鳳兮看身邊有名男子，這會兒仍然楞直眼神，咂嘴回味方才的迷人舞蹈，於是輕推了推他，讓讓從五迷三道中清醒過來，又向他請教：“這是要做什麽？”
男子先掏出手帕，擦了擦被口水打濕的衣襟，看向鳳兮的眼神有點不好意思，小聲說道：“小公子有所不知，這是銷金窟的投紅小會。在場客人，誰都可以參加，不過得先拿錢，兌賭場的籌碼。等會兒投的時候，籌碼落進哪一名仙姬的玉壺，就能獨享一夜陪賭。”
說完之後，他還上下打量了鳳兮一番，笑容極其暧昧不明。
“原來這樣啊，倒是有趣！”鳳兮道。
“不過，你來得可不湊巧。那名綠衣仙姬，在銷金窟只排第二位哦。若你昨天來，恰好是投紅大會，白衣仙姬才是真正的頭牌，她的美色更勝十分。”男子雖然這樣說，可他的眼神兒，卻一直舍不得離開綠衣女子。
這時，只聽一聲鑼響，臺階上的銷金窟大門轟然打開，一名面容不善的黑袍男子走出來，一步一步走下臺階。
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，一人垂手，一個捧只木匣。
三人來到圍觀人群面前，黑袍男子一擡頭，揚了揚稀疏的眉毛，精明的三角眼掃視一圈，高聲喊道：“放籌碼！”
聽到喊聲，早就等得心癢難耐的賭客們，立刻一擁而上，高舉裝著賭資的錢袋，拼命擠向兩名小廝，想搶先換到籌碼。
另外一些囊中羞澀，連籌資都湊不起的男人，只好悻悻地看著，一臉眼饞。
所有人都換好了籌碼，逐漸被打手趕著散開去。
鳳兮才走上前，將一塊黃澄澄的金餅，遞給左邊那個小廝，對他說道：“小兄弟，請幫我換一枚籌碼。”
小廝看到那塊巨大金餅之後，擡頭看向眼前這名豪客，臉上露出驚訝神情。他點點頭，從同伴手中的匣子裏，取出一大摞籌碼，數清楚之後遞給鳳兮。
鳳兮伸手，卻只從小廝手上取了一枚，就要轉身離開。
“公子留步！您這塊金餅，可以換二十枚籌碼，請全部取走。”小廝低聲提醒道。
“不用了，一枚即可。”鳳兮對小廝笑道。
“那請公子等等，我給公子找零。”小廝說著，一只手伸向腰間的錢袋，準備掏出一些散碎金塊。
“找零也不用了。”鳳兮又道。
小廝聽了，也不再堅持。一旁黑袍男子聽到二人對話，轉臉盯向鳳兮，仍面無表情，但用聽上去卻有三分熱情的聲音，說道：“小公子豪爽，願小公子投紅得中！”
鳳兮點頭，謝過男子，這才回到人群中，面向氈毯上舉著玉壺的仙姬，等著投紅正式開始。
又一聲鑼響之後，氈毯外坐著的樂工們，奏起樂曲。
仙姬們重新站起來，仍高舉著玉瓶，身體則隨樂聲扭動。她們的動作時而輕柔，如溫軟春風中，顫抖不住的花枝；時而激烈，像夏日暴風雨中，洶湧澎湃的波浪。
如此極品樂舞，讓圍觀的賭客們，個個看得面紅耳赤、抓耳揉腮。
賭客人群中，叮當聲響成一片，這是有人丟魂落魄，才換的籌碼失手掉落地上的聲音，可本並不舍得片刻移開目光，更無暇俯身撿回籌碼。
絲竹樂聲的節奏，驟然急促，仙姬們舞動的速度隨之加快。尤其是綠衣女子，她身上好似噴薄出一種無形力量，圍觀男子中，不少人被擊中後，紛紛應聲倒地，酥到動彈不得，只剩下嘴角和四肢，猶在劇烈抽搐。
好在這次奏樂時間短，仙姬們停止舞動後，又回到先前所擺的姿勢。
“開始投紅！”黑衣男子又一聲令下，鑼聲再次響起。
這一次的鑼聲，也是連續而驟極，就像在千軍萬馬的沙場上，催趕將士沖鋒殺敵。
那些還站著，並且手裏握著籌碼的男子，紛紛擠身上前，選擇自覺更容易投中的玉壺，連連擡手拋擲籌碼。
仙姬們都在氈毯正中心，賭客們就是緊貼氈毯外沿站著，距離也並不算近。加上壺口又小，籌碼實在難中，大都砸在了仙姬們的發髻、眼眉、鼻尖，甚至身上。
面對雨點一樣飛來的籌碼，仙姬們個個表現得甚為敬業，不但身姿巋然不動，就連眼眉都不曾眨上一下，仿佛成了一座座看上去活色生香，卻無生命和感情的美人像。
偶有投中的賭客，發出一聲驚喜大喊，仿佛撿到了大金疙瘩。仍未投中的，則一個個唉聲嘆氣。
有人本來眼見籌碼不偏不倚，恰好飛向某一只玉壺的壺口，卻不巧被橫飛來的其它籌碼撞開，或被玉壺口沿彈落到地上，只能捶胸頓足，氣惱運氣不佳。
不大一會兒，就有十來個人投中。只是，綠衣女子的玉壺，一直沒有任何一枚籌碼進去。
就在鑼聲要停止的前一刻，眾人看到一枚籌碼，穩穩飛向綠衣女子頭頂，還在空中擊落了幾枚擋住去路的籌碼，最終不偏不斜，正好落入她手裏的玉壺。
“哇哦！”人群一起爆出一聲驚嘆。
下一刻，賭客們不約而同，全都左顧右盼，想悄悄是誰這樣好運。不用說，此人就是鳳兮所扮的公子啦！見大家都看過來，目光或羨慕或嫉妒或愁恨，她趕緊面露微笑，抱拳行禮一周。
黑袍男子高聲宣布：“恭喜小公子，有幸在今天的投紅小會中拔得頭籌，成為銷金窟最尊貴客人！”
綠衣女子也站起身來，手裏的玉壺已消失不見。她看向鳳兮，先嫵媚一笑，又伸出手指勾了勾。
鳳兮會意，一腳踏上氈毯，向綠衣女子走過去。
到了跟前，綠衣女子舉起雙臂，一下吊住鳳兮的脖頸，身體就要貼上來。
鳳兮本能地避了避，誰知綠衣女子身體一偏，靠近她身邊扭動起來。
原來，她不過是想和幸運投中的賓客跳個舞而已。饒是這樣，鳳兮也覺得面紅耳赤，只好僵直站著。
綠衣女子的發上，還有身上，散發出濃郁香氣，熏染得她頭昏，讓她想盡快掙脫纏繞。
看見鳳兮害羞的樣子，圍觀人群中，響起一陣哄笑。
有人起哄道：“這名小公子，羞羞答答，怕還是個雛兒吧，哈哈哈！”
還有人說道：“小兄弟，今晚艷福不淺，可得好好享受嘍！“”若你不願消受此等福氣，不如讓爺替你如何？”
綠衣女子對鳳兮的害羞表現，似乎也有些意外。她是銷金窟排名第二的賭姬，凡是來賭博的男子，哪個見了她和姐姐白羽的美貌，不是垂涎三尺？
可是，眼前這名小公子，卻躲躲閃閃，看來他的魂力足夠強大，即便是自己的花容月貌，一時也迷惑不了他。
不過，主人想要的，恰好也是這樣的人。若能把他拿下，自己和姐姐以後的日子，也會好過一些。
想到這裏，綠衣女子雙臂一緊，一仰頭，兩片嬌艷柔軟的紅唇隔著薄紗，就向鳳兮湊了過去，同時身體也扭出更妖嬈的曲線，竭力想貼住鳳兮。
鳳兮以為，這美女一定是因為遭到客人拒絕，還有被圍觀者的調笑傷了自尊，才變本加厲，想讓客人陷入她的溫柔鄉裏。
為了避免讓自己更加尷尬，鳳兮便湊近她耳邊，用紫鳳族的語言小聲說了句話。
綠衣女子聽了，立刻面色大變，不過立刻又竭力恢覆了平靜。
周圍的人當中，除了那名黑衣小廝，並沒人註意到這種變化。她松開環住鳳兮脖頸的胳膊，為了掩飾，又圍著鳳兮舞動了一圈，隨後屈膝做出一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鳳兮卻又大方起來，她伸出手，一把牽住綠衣女子白嫩的玉手，剛要邁步行走，卻被對方一使勁，帶著她雙腳離地，飄飄然掠上臺階，停在賭場大門前。
他們身後，廣場上竟有人嚎哭起來，還大聲嚷嚷道：“綠衣娘子，你別走，你是我的、是我的！”
鳳兮回頭，看到是一名穿著鮮綠衣袍，身形肥碩的男子，興許因為方才酥倒不省人事，等醒來時卻錯過了投紅，這才心裏不甘，一邊大哭、一邊要強行沖上臺階。
見此人胡鬧，黑袍男子一擺手，賭場門前那十幾名大漢中，有幾個跑了過去，舉起棍棒對男子一頓痛打，又強行將其拖走。
男子被拽住雙腳，身體在地上摩擦前行，嘴裏還是哭喊不停。
“公子，別再看這些庸人了，未免汙了眼睛，快走吧！”綠衣女子拉了拉鳳兮，微笑著說道。鳳兮轉過頭，與她一起邁進賭場大門內。
賭場一層，是個寬敞的大廳，墻壁和屋頂裝飾得相當奢靡華麗，在無數火燭的照耀下，讓人眼花繚亂。腳下的地板卻是黑色，像是萬丈深淵。
廳內整整齊齊擺了數排賭桌，每個賭桌旁都擠滿了賭客，有男人、也有女人，個個全神貫註。賭客身後，沿著墻壁整齊站著上百名黑衣打手。
多數賭客玩兒的，都是骰子游戲。莊家扣下骰盅，周圍人開始下註，一個個吵吵嚷嚷極度亢奮。等骰盅揭開，有人狂喜大叫，也有人失望搖頭。
“這裏是接待閑散客人的地方，他們可以從後門自行來去。”綠衣女子介紹道。
鳳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，看到大廳一角，果然開著一扇小門，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。
“公子投紅是今晚的貴客，自然要去樓上雅間。”綠羽一邊笑著，一邊又拉住鳳兮，來到一個被隔開的小廳，通向二層的樓梯口就在這裏。
鳳兮正要踏上臺階，卻被綠衣女子攔住。
她伸出手，打了一個優雅的響指，立刻有四名夥計，肩上擡著一副鑲金嵌寶的雙人坐輦快步走過來，畢恭畢敬地蹲下身，把輦放在地上。
綠衣女子拉著鳳兮，一起上輦坐好。四名夥計起身，擡著二人，一步一步、穩穩當當地上了二樓。
鳳兮未曾註意到，在她們身後，有一名玄衣女子正手扶欄桿看向這邊。那是一名姿態玲瓏的女子，面上的薄紗遮蓋了她蒼白的面容，只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中光芒閃爍變幻。
看見客人進了雅間，這女子的身形也一閃消失，不知去了哪裏。
與一樓相比，二樓裝飾得精致多了。這層樓都是幽靜雅間，沿走廊墻邊，每隔幾步還立著位美麗侍女，供隨時驅遣。四名夥計把二人擡到走廊盡頭，在一個雅間的門口放下，就悄無聲息退了下去。
雅間門早被兩名侍女打開，綠衣女子引鳳兮走進去，又回頭交代：“今晚我要陪貴客徹夜盡興，沒有我的招呼，誰也不得擅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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